过去两年，大型律师事务所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成绩，并一直持续到了2021年。现在我们开始审视2021年小型律师事务所的发展状况时，再次看到了积极的结果。

报告数据显示，小型律所的头号挑战不再是获取新的客户资源，虽然对于业务拓展的关注度没有下降，但却以很小的差距跌落到第二位。今年排在第一位的是行政工作带来的挑战。一直以来，律师对于在法律服务之外的工作上花费时间感到沮丧，2021年，律师花费在法律工作上的时间比例从前几年的60%下降到56%，减少行政工作负担，提升内部效率成为律所关注的重点。

小型律师事务所通常对自己的业务状况持乐观态度，有88%的受访律所认为自己是成功的，与前几年相比，有一些关键的差别需要指出。

图1：有多少律所认为自己是成功的？

认为自己既不成功也不失败的律所比例是2020年的两倍，升至10%，乍一看这似乎令人担忧。但这更多地代表了小型律所的发展正在回归正常情况。从2016年到2018年，8%-13%的小型律所将自己归类为不成功，虽然今年，这些律所的比例有所上升，但成功律所的数量仍然很多。

理解小型律所认为自己成功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如何衡量成功以及如何创造成功更值得关注。

2021年，回头客是小型律所衡量是否成功的最高标准。客户满意度的相关性上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占比分别达到86%和85%，这两个因素可以联合起来分析，因为不满意的客户不太可能回购。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标准是在工作与生活平衡上的突破，大约84%的受访者认可这一因素，并且84%这一数据是有史以来占比最高的。汤森路透的研究发现，在过去的18个月内，更少的工作时间、更少的出行、更多的远程工作，导致了小型律所对工作与生活平衡的渴望上升。就成功的主要衡量标准而言，虽然工作与生活的平衡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衡量标准仍然是律所整体利润、客户满意度以及回头客的数量。

图3：小型律所跟踪了哪些指标?

大量的小型律所关注了他们的总收入和总利润，这是必然的。大部分受访律所还关注了每位合伙人的收入，但没有关注每位合伙人的利润及回头客的情况。57%的占比似乎与回头客业务被确定为第三大衡量指标的地位有所不符。事实上所有的律所都在声称回头客是衡量其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准，但我们不禁要问，是否所有自称重视客户的人，都在认真地跟踪客户？

客户满意度也是如此，那些表示重视此标准的人与主动跟踪的律师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异。85%的受访者表示，客户满意度是他们衡量成功的重要因素。但是只有41%的律所将追踪满意度作为衡量标准之一，即使如此，这一比例相比2020年，仍旧提高了5%。

2020年的影响是否会一直延续下去还有待观察，但观察律所如何应对这种冲击是很有趣的。

由于疫情的影响，一半以上的律所更加重视削减预算、降低房地产成本、采用新技术以及消除重复服务。许多律所还将重点放在改变员工比例、调整工作流程以及更好地营销这些方面。

虽然，19%的小型律所在2020年的营收增加了，但仍有54%的小型律所的营收下降，有18%的小型律所营收下降超过25%。

图6：疫情带来的变化持续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部分受访者希望虚拟客户会议、听证会和远程工作可以延续下去，其他措施，如削减支持人员和律师人数，似乎不太可能持续下去。

大部分律所并没有采取相对极端的措施，一些律所在开始的时候进行了尝试，但又改变了方向。这表明，律所非律师在许多方面并不会受到长期影响。最有可能被长期影响的是远程工作，预计会向更高比例发展。

小型律所的负责人认为律所的盈利能力在很多领域存在潜在风险，造成风险的主要原因是宏观经济的变化，12%的受访者表示经济下行是高风险，另有50%的受访者表示，经济压力构成中等风险。

图8：律所盈利风险

许多受访者认为财务指标在未来的一年甚至三年内都有可能出现中、高增长。小型律所认为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服务需求都在增加，每位律师的收入和利润也会增加。有52%的受访者预计未来三年律师生产率将出现中、高增长。

我们还注意到，许多律所预计管理费用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快速上涨，虽然这会影响到律所的盈利能力，但考虑到过去两年管理费的发展趋势，这种增长也是意料之内的。受疫情影响，各律所的市场营销、业务开发、办公室管理费、人事费用都大幅下降。随着市场的逐渐稳定，律所回归正常，这些类别都将得到恢复。在过去十年，律所管理费用的增长都被认为是有价值和有意义的，没有理由认为管理费用会维持在现有水平。

在一个成熟的法律服务市场，一家律所的大多数新业务都是另一家律所失去的业务。对于那些主要与个人或小型商业机构打交道的小型律所来说，他们所面对的挑战远远不止于此。

在过去三年的调查中，越来越多的受访者表示感受到来自其他类似规模律所的竞争。同时，也有很多受访者表示他们需要与大型机构竞争一些客户，考虑到大型律所更为强大的营销机制，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挑战。

法律DIY服务和选择自行处理的客户也是竞争的重要来源，尤其是对于独立执业的律师来说，有32%的独立律师感受到来自自助服务的竞争威胁。此外，在2021年，外包公司显著增加，这说明了法律服务在更进一步的拆分，客户正在将不同的业务分配给不同的服务商，以此来优化成本。

然而，小型律所面对的挑战并不局限于竞争。

值得注意的是，“花太多时间在行政任务上”的受访者数量明显增加，与获得新客户这一长期以来最大的挑战持平。再加上将管理任务归类为中度挑战的受访者，效率低下的管理工作流程占据了小型律所面临挑战的榜首。

这种挑战在规模较小律所中更为明显，在拥有6名或更少律师的律所中，近三分之一的律所表示，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行政事务上。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一家律所的规模越小，就越不可能有专门负责管理的员工，而这些责任不可避免的会落到合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