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之一，金茂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金茂”）自1988年创所至今，4位创始人无一离开，50%以上的律师自毕业进入金茂后一直工作至今，实现了“八代同堂”。

• 沉稳的的律所文化之下，金茂在专业建设中却一直勇立潮头，开拓了许多“蓝海”专业，具有重大专业影响力的律师不断涌现，背后有怎样的秘诀？

• 在文化传承和社会责任担当中，金茂如何体现一家“海派”大所的定力与襟怀？

• 面对不确定的外部环境，金茂律师如何“守正、出奇”？

律新社“V品计划”自6月启动以来，《中国律所卓越品牌发展报告（2022）》系列调研正在火热进行中。“律新V品会客厅”迎来了卓越之道系列直播的第十七位重量级嘉宾，金茂律师事务所法定代表人、合伙人毛惠刚，与律新社创始人、CEO王凤梅一起，畅谈海派大所“金茂”的专业发展与卓越品牌之道。

以下为对话内容

A：首先感谢凤梅总对我们金茂特色的介绍，业内对金茂的印象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律师事务所，也特别注意人才的传承，我想这也得益于金茂“以人为本，合作有道”的宗旨。

刚才您提到，金茂目前是“八代同堂”。金茂的律师有30后、40后、50后、60后、70后、80后和90后，上个月我们迎来了4位00后的同事。从30后到00后，人才梯队特别整齐。我本人自1994年大学本科毕业后就到金茂工作，一直到现在。我不是唯一一例，我有超过50%的同事都是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金茂工作到现在。这得益于金茂的人才战略：传承培养和专业塑造。

在“传承培养”方面，主要是人才招募。我们与上海的5所政法院校建立了合作关系，建立实习基地，金茂每年都会从这5所政法院校招募一批实习生。实习生经过一段时间（半年）的实习，经过双向选择后进入律所，从律师助理开始做起，再到律师、合伙人、执行合伙人，上升通道非常清晰透明。现在，金茂的85位合伙人中，年轻律师的占比很高，有35位80后合伙人，6位90后合伙人。

在专业塑造方面，金茂从2011年开始实施“年度创新业务战略”。律所每年会选取市场上新出现的一个专业领域，挑选一位青年律师进行重点专业塑造。近10年来，经济飞速发展，法律也在更新迭代，新的业务领域不断涌现，金茂将集中全所智慧，找准一个潜力业务领域，集中优势资源针对一位愿意从事这一领域的青年律师进行培养，比如业务的倾斜，推荐他参加各种专业学会、协会，在专业论坛、讲座上代表金茂发言，资助出版专著等。我们认为，在新业务领域，老律师、新律师都处于同一起跑线上。年轻人有时间、肯努力，经过5-6年时间，就能在行业展露头角，成为专业翘楚。金茂现在的中坚力量基本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因此他们也会比较稳定。

这个战略实施十多年来，我们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很多时候，一个新的规定出台，就会产生一个新的行业。我举两个例子：

2012年商务部发布商业保理新规，金茂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就寻找了一位75后律师进行重点培养。当时他30岁出头，非常努力。几年来，行业发展蓬勃，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上海市商业保理同业公会的监事长，成为了全国知名的商业保理法律专家，甚至参与了相关教材的编写。

2014年金茂进入了上海高院破产管理人名册。当时世界银行的营商环境报告中把破产作为10项评价指标之一，而且是一级指标，并把上海设置为中国的两个样本城市之一。金茂判断这一业务一定大有可为，就安排了一位30岁左右的女律师作为金茂破产业务的召集人。现在她也做得非常出色，已经成长为上海市法学会破产法研究会理事，承办了很多重大破产案件，其中包括全国首例电商平台破产清算案件，在行业内产生了重大影响。后来上海破产法庭成立，案件数量持续上升，大标的的破产案件不断出现，验证了我们最初对新行业的判断。

A：这可能也是金茂最大的特色。金茂的合伙人是不分层级的，90后合伙人和我一样，大家地位平等，一人一票。这种机制在和凤梅总交流过的律所中可能不多。

另外，金茂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执行委员会，即律所的管理机构，实行的是三年换届，不能连选连任。有意愿参加管理工作的合伙人，只要肯为大家奉献，能够获得合伙人多数选票就可以参与，让全所有一种民主的氛围。虽然我们是一家成立34年的律师事务所，但我们的管理层还比较年轻，现在的几位执行合伙人分别是70年的、79年的、82年的。我们实行这个机制的初衷之一，就是想让新的执行合伙人有创新的想法。

此外，金茂有超过40份规章制度来保障律所管理各事项的运行。遇到新问题，执委会会起草新制度，经合伙人会议通过后执行，用新的制度解决新的问题。我个人以为，这是海派律所精细化管理的特点，用制度管理保障事务所运行的稳定。

A：金茂确实相对比较稳健，但确实也在推动规模化建设。我们采取了两种模式：一是传统开设分所的方式。金茂秉持稳中求进的策略在其他地区开设分所，要先在当地在寻找到理念相同的合作伙伴，再确定合作方式。2006年金茂成立了香港分所，成为第5家在港设立分所的内地律师机构。2013年成立了昆山分所，2021年先后设立了常熟分所和临港同城分所，分所业务发展十分蓬勃。

二是联盟的方式。金茂先后与日本岩田合同律师事务所、香港黄新民律师行、台湾立勤律师事务所、北京望衡律师事务所都建立了长期联盟关系，通过合作管辖、定期交流拜访、相互介绍业务、共同举办活动等方式来推进。

A：“金茂”所如其名，传统优势领域是金融证券和外商投资。在金融五大领域，银（银行）、证（证券、期货、基金）、信（信托）、保（保险资金投资）、准金融，金茂实现了全面覆盖，都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提供法律服务。

银行方面，金茂主要服务于银行贷款，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中票、短融。

证券方面，今年金茂在主板、创业板、科创板都完成了成功的IPO项目。

保险方面主要是保险资产管理业务。从9月的数据来看，全国的保险资金运用余额已经超过25万亿元，有大量的保险资金需要进行投资。金茂擅长在这一细分领域提供法律服务。

准金融方面，金茂在融资租赁、商业保理领域也形成了自己的品牌特色。

外商投资也是金茂传统的优势业务领域。自2010年以来，金茂已11次获得了上海市商务会和上海市司法局给予的专项资金的支持，为金茂的涉外法律服务发展提供了资金保障。近年来，金茂的涉外法律服务业绩也呈逐年上升趋势，今年虽受疫情影响，但截至2022年8月，外汇创收仍然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保持了领先的态势。

新业务是这些年支撑我们事务所发展的最重要动力，如：破产法、环境法、数据安全、城市更新等。上海第一单“场所联动”城市更新项目——弘安里项目（土地交易市场和联合产权交易所同步交易）就是金茂做的，这是一个很大的创新。现在金茂城市更新的律师团队在长三角的其他城市也提供了法律服务。专业化一直是我们上海律师，也是我们金茂所的主要特点和发展方向。

A：金茂从2011年开始鼓励律师进行专业选择和“贴标签”行动，引导合伙人选择1-2个领域深耕。我们不强制，以正向激励为主。所内定期开展业务沙龙，请合伙人进行专业介绍，建立所内合作市场。例如，一位擅长建工领域的合伙人跟我说，她40%的业务都来自所内转介。在金茂这样规模的事务所内，“贴标签”的方式可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帮助律师完成专业化分工。

此外，金茂还注重引导律师撰写、刊发专业文章，很多律师编写了专业法律动态在金茂的微信公众号上发表。大家投稿积极，稿源非常充足，造成了“甜蜜的烦恼”——有时候还需要协调发稿顺序。同时，金茂十分支持律师著书立说，设立了专著资助计划出资帮助律师的专业撰稿和出版。

通过“贴标签、上微信、出专著”这三个有效举措，助力金茂律师的专业化建设。

A：从1988年建所以来，金茂获得过四次全国性的荣誉：1990年获评司法部的先进合作制律师事务所，2005年被全国律协评为全国优秀律师事务所，2019、2021年连续被评为全国律师行业先进党组织。从2011年起，金茂连续两届被评为上海市十佳律师事务所。尤其是在去年建党100周年之际，金茂党总支被评为上海市先进基层党组织，让我们倍感自豪。

金茂履行社会责任的品牌项目很多，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就是与“南京路上好八连”开展的共建活动。金茂律师每个月都会到军营里给官兵进行现场法律授课，并提供法律咨询；每个月20日是好八连的“雷锋服务日”，金茂会有两位律师与官兵一起到南京东路上为市民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这个活动从2013年坚持到现在，对年轻律师人格的培养、道德的培养有很大好处，让金茂律师也非常受益。

此外，我在市律协社会责任促进委员会工作期间，看到了我们上海律师在社会责任领域的贡献。上海律师积极报名参加司法部、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发起的“援藏律师服务团”计划，克服高原反应到西藏日喀则市，为当地无律师县的群众提供法律援助服务。当地政府和群众对上海律师的评价非常高。

司法部、团中央发起的“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每年也有多位上海律师参加，他们的服务地点包括新疆、内蒙、青海、贵州，到祖国边陲、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为群众提供义务的法律援助服务。这些律师中有许多是上海律师的杰出代表，我觉得他们的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A：最近我和同行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虽然全国律师行业的业务都受到了外部经济环境和疫情的影响，金茂也不例外，但我们认为，中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没有受到影响，金茂对中国律师行业的未来仍然充满信心。总结起来，我觉得还是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个是“守正”，另一个是“创新”。

“守正”就是要守住自己的“基本盘”。你的基本客户、基本优势在哪里？要想牢牢地守住基本盘，就要多跟客户沟通，多倾听他们的心声，跟他们一起面对和解决现在的困难。

“创新”也是我们一直坚持的战略。法律在不断修改，新的法律法规不断出台，每年都会有大量新业务领域涌现。就如我们刚才谈到的“商业保理”，一个新的法规出台，带动一个新的行业出现；一个新的行业出现，就一定有大量的法律需求。

所以在现在的业务态势下，我们更要关注新的业务领域，投入更多资源进行业务创新。只要善于从“红海”当中发现“蓝海”，你始终能保持先发优势。先进入这片蓝海，对蓝海里的游戏规则、经验的积累能力总会比别人好一点。

A：国际国内的律所评价机构有很多，金茂也在积极参与评比。我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中国的律师行业很繁荣，客户可选择的范围很大，客户需要评价机构来协助挑选心仪的律师。回到30年前，全国的律师数量很少，可能就不一定需要评价机构的评级。

关于好律所和好律师的评价标准，正如谚语所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评价标准都不一样。我个人的观点是，一个好律所应该是一个有传承的律所。如英国的Magic Circle（魔术圈）中的Clifford Chance（高伟绅）、Freshfields Bruckhaus Deringer（富而德），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也都是全球的行业顶流。我本人在英国学习、工作过一年，学习了他们的运作模式，我觉得他们都非常重视传承，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百年老店”——上百年来一代代人用自己的时间精力，用自己的工作来为事务所增加荣誉、增光添彩，从而形成了一个事务所的品牌。

我心目中的好律师，应当符合3个标准，即家国情怀、专业精神和国际视野。家国情怀也可以解释为律师的社会责任。中国律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工作者，律师法中规定的“三个维护”应该是中国律师的座右铭：律师要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律师和医生一样是专业服务业，必须有孜孜不倦、精益求精的专业精神。在目前的形势下，我觉得一个好律师还应该兼具国际视野。中国律所已经站上了国际舞台，中国律师要把自己放在国际国内的大形势下衡量自己的专业和发展。一个优秀的律师应该把自己融入大时代，为涉外法制建设多做一些贡献。

以上是我个人的一些体会，未必全对，供大家参考。

中国律所卓越品牌力指数包含哪些要素？

为深入了解中国律所品牌建设现状及运营发展趋势，展示卓越律所的发展之道和品牌心得，总结组织品牌与专业品牌建设经验和规律，助力行业发展，由中国政法大学律师学研究中心指导、律新社研究中心执行的《中国律所卓越品牌发展报告（2022）》调研火热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