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王琼

 律新社品牌服务中心出品 

“我若能阻止一颗心灵的破碎，我便不是白活；我若能疏解一段生命的疼痛，或缓和一处痛苦，或协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重返它的巢窝，我便是快乐的。”

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这段话让中国一位在婚家领域深耕的律师踏上了一条独特的服务之路。

在浙江泽大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泽大家族财富传承办公室主任柯直的执业生涯中，以调解方式结案的案件约占70%。30年来，柯直代理过大大小小千余件离婚案，其中有让双方握手和好的，更多的则是为许多支离破碎的家庭画上了体面的句号。

在律新社《精品婚姻家事法律服务品牌指南（2022）》中，柯直律师被推荐为“卓越律师”品牌之星。长期专注于离婚业务和家族财富管理领域，柯直经手了大量婚姻家事案例和家族财富管理案例，也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和行业洞见。面对客户的种种棘手难题，他都能抽丝剥茧、举重若轻地化解。调解婚姻家事纠纷的秘诀是什么？律师如何与公共法律服务、人民调解、公证服务、心理咨询等社会机构进行合作？律所各业务部门间如何搭建工作协同机制？……在与律新社的对话中，柯直结合过往工作经历，以其30年的沉淀毫无保留地作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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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实/录

专注离婚业务和家族财富管理：守护黑暗中的“光”

律新社

在执业初期，您曾是一名“多面手”律师，最后为何选择在婚姻家事法律服务领域进一步深耕？

// 柯直

我一直喜欢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一段话：“我若能阻止一颗心灵的破碎，我便不是白活；我若能疏解一段生命的疼痛，或缓和一处痛苦，或协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重返它的巢窝，我便是快乐的。”这是我选择婚姻家事法律服务领域并创办“中国离婚网”的初衷，也是最终目的。

另外，那封2003年网友的来信，也为我选择深耕婚姻家事领域注入了“强心剂”。

到现在我依然清晰记得标题叫《黑暗天空中的一缕曙光》的那封信，来自浙江省衢州市一位崔姓公务员。信中讲述了他在婚姻关系陷入无助的痛苦时刻，无意间在中国离婚网上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最终通过我的法律援助走出了至暗时刻的经历。

这封书信让我看到了做律师的初心与意义，也更加坚定了我深耕婚姻家事领域的决心。直到现在，我对自己当年的选择无怨无悔。

▲ 2002年4月，美国国家公众广播电台Jocelyn Ford记者在北京采访柯直律师并报道中国离婚网现场

律新社

最高人民法院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审结一审婚姻家事、继承纠纷案件108.3万件，同比上升23.19%。作为“中国离婚网”的创办者，您认为中国家庭离婚率高的原因有哪些？

// 柯直

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人们的家庭观、婚姻观也悄然发生变化。过去，婚姻普遍被视为一种不可逆的承诺，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婚姻是个人追求幸福的方式之一。如在婚姻关系中，夫妻间缺乏良好的沟通，缺乏家庭经济基础和就业保障，矛盾和压力激增，婚姻关系就会变得异常脆弱，离婚便成为解决问题的一种途径。

律新社

您如何看待当前中国人的婚姻家庭观念？

// 柯直

中国人的婚姻观在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共同影响下越来越多元。一方面，大家普遍比较重视家庭和传统价值观，强调亲子关系和子女教育、男女角色的传统期待等；但另一方面，随着社会变革和时代进步，年轻一代更强调个人的自主选择和追求幸福感，对传统观念有所质疑，并尝试创造适合自己的婚姻与家庭模式。这种多元化在不同人群中表露出来的问题也有所不同，所以我们既要尊重个体选择，也要关注家庭关系的稳定和幸福。

▲ 2005年8月，中国离婚网第二届年会在杭州市胜利召开

律新社

您曾获评杭州市“枫桥式”调解能手。在您以往承办的案件中，以调解方式结案的案件占比如何？对于成功调解婚姻家事领域纠纷，您有哪些经验可以分享？

// 柯直

在我承办的案件中，以调解方式结案的案件量约占70%。在调解婚姻家事纠纷方面，有效的沟通是成功调解的基石。为了尊重当事人的隐私和保密权，需要建立一个安全的环境，鼓励当事人开诚布公地交流。调解过程中，倾听很关键，调解者要了解当事人的感受、顾虑和期望，并保持中立和公正的立场，不偏不倚地对待各方。由于婚姻家事纠纷往往涉及情感、经济、子女等多个方面，需将调解过程分阶段进行。对于复杂的婚家纠纷，也可让心理学家、律师等及早介入。对于涉及子女关系的，应当优先考虑子女的利益。调解当事人达成协议，须确保协议清晰、具体，并详细记录各方的责任和权利，防止后续的误解和纠纷。调解后，需为当事人提供一定的后续支持，确保协议的执行，帮助他们适应新的家庭状态。

▲ 2015年12月，由杭州市委政法委、杭州市文明办、杭州市司法局、杭州市普法办等部门共同主办的杭州市首届“十大律师先锋”评选活动结束，柯直榜上有名，被评为杭州市首届“十大律师先锋”

律新社

在婚姻家事纠纷及矛盾化解的不同途径中，您如何看待律师服务与公共法律服务、人民调解、公证服务、心理咨询服务、社会机构的情感维护等服务的差异？律师怎样与这些机构及组织合作？

// 柯直

律师服务是一种专业的法律服务，侧重于提供法律咨询和代理，以协助当事人在法律领域中行使权利并解决法律纠纷。而公共法律服务偏重社会公益，通过政府或法律援助机构提供法律咨询和援助，以确保法律服务的普及和平等；人民调解侧重于非诉讼方式，通过调解员的协助，帮助当事人自愿达成和解；公证服务侧重于验证法律文书和事实的真实性；咨询服务则包括更广泛的领域，例如心理咨询、职业咨询等，着眼于个体的全面发展；社会机构的情感维护主要致力于通过社会支持网络和活动等方式维护个体的情感关系和心理健康。

这些差异反映了不同服务类型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和服务的定位，构成了一个多层次、多元化的服务体系，以满足社会中不同方面的需求。律师服务作为其中之一，以其专业性和法律导向性在法律体系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如何与这些机构和组织保持长效合作？我认为，律师要主动建立起与相关机构的联系，了解他们的工作重点、服务对象和需求，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共享信息，形成互补优势；还要积极参与跨领域的培训和知识分享活动，增进彼此对工作的理解；另外，要确定各方合作框架，制定协作协议，明确各自的职责和义务；更要多方联合开展宣传推广，提高公众对综合法律服务的认知，使社会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各种服务形式。

▲ 2018年3月，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两会特别节目”播出《特殊身份的“和事佬”》，介绍了中国离婚网柯直律师成功办理一起离婚案件，参与司法制度改革试点的先进事迹

有效家族治理的关键：合理分配权力和责任

如何做好家族财富传承一直都是高净值家庭关注的难题。家族治理和公司治理有什么不同？家族企业治理的关键是什么？如何搭建一个高效协同的家办团队？柯直对泽大的成功经验进行了系统梳理。

有趣的是，泽大律师事务所的家族办公室团队成员本身就是名副其实的“柯氏家族律师”部分成员。“柯氏家族律师”由柯直律师领衔，团队成员包括其长女柯溪律师、次子柯坚律师、儿媳陆霞律师，业务上以家族财富传承为特色，民商事诉讼为主、刑事辩护为辅。 

律新社

家族治理与公司治理存在差异，从您的执业经验来看，家族治理的特点主要是什么？

// 柯直

家族治理和公司治理在很多方面存在差异。家族治理更多地涉及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价值观、传承以及家族财富的管理等方面。家族治理更注重情感因素和家族内部的价值观，通常牵涉到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传承和承诺，更加注重长期性和持久性，决策往往更着眼于长期利益和可持续发展，而非短期利润最大化。

家族治理中的权力结构可能更为复杂，家族成员可能在公司中拥有不同的地位和影响力。决策方式可能更倾向于家族内部协商和共识，而非严格的公司治理模式。

在处理家族治理案件时，最关键的是理解家族内部动态和价值观，并在解决问题时保持敏感度。平衡家族利益和公司利益，帮助家族企业建立健康的治理结构至关重要。

律新社

2022年3月，泽大成立了“泽大家族财富传承办公室”，团队成员包括您的长女，请您介绍一下该业务部门的专业建设机制和工作协同机制。

// 柯直

一个强大的团队需要成员们具备各类专业知识，“柯氏家族律师”也提倡团队成员“跨界”。例如，我是法律与汉语言文学双学历，其中法律的研究方向是“婚姻家事及家族财富传承研究”；女儿柯溪是法律与国际贸易双学历，她在中国政法大学读研时又主攻合同法；儿子柯坚则是法律与人力资源双学历。

“家族财富传承办公室”的工作内容涉及家族财富管理、财产规划、继承规划等方面，我们通过建立完善的人才培养计划、清晰的团队组织结构、明确的职责和角色分工、专业的知识管理共享平台、合理的规程和程序、使用协同工具和技术等，构建了一套专业建设机制和工作协同机制，提升了部门的运作效能。

婚姻家事律师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律新社

身为婚姻家事律师的同时，您还是中国法学会婚姻家庭法学研究会理事、浙江省法学会婚姻家庭法学研究会会长，您认为理论研究和法律实践之间是否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 柯直

我认为，在中国的婚姻家事理论研究和法律实践中，存在三个亟待解决的问题：首先是不同地区对婚姻家事案件的判决和裁决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和不一致性，比如“类案不同判”。因此，需要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规定，提高法律适用的统一性和明确度。其次，在子女抚养权和探视权等问题上，需要更好地保护子女的利益。确保子女能够与父母双方保持亲子关系，并获得适当的抚养和教育。最后，在婚姻家事纠纷解决方面，法律实践可以进一步完善冲突解决和调解机制。通过引入更具效果的调解机构和专业调解人，提供更广泛的解决途径和选择，帮助当事人达成和解。

这些问题需要在法律、理论研究和实践层面得到进一步关注和改进，以提高婚姻家事法律领域的公正性、权益保护和解决效率。

▲ 2016年12月，浙江省法学会婚姻法学研究会换届选举，柯直律师当选浙江省法学会婚姻法学研究会会长；2022年1月，柯直律师全票通过，当选浙江省法学会婚姻家庭法学研究会第八届理事会会长

律新社

您认为婚家团队品牌建设的常规方式，比如网站、新媒体矩阵、榜单、讲座等，哪些最值得投入？客户作选择时，您认为品牌因素在决策中占几成？客户是否愿意为品牌溢价付费？

// 柯直

婚姻家事团队的品牌建设选择哪种方式，主要取决于目标受众、预算、市场环境等因素。

一般来说，客户在选择服务时，品牌因素在决策中的重要性可能占到20%～50%，具体取决于客户对品牌的认知、品牌声誉、过去的客户体验以及市场竞争情况等。

至于客户是否愿意为品牌溢价付费，要看客户对品牌的认可程度、品牌的差异化特点、品牌带来的附加价值、客户对产品或服务的需求程度等。某些客户可能愿意为认可的品牌付出更高的价格，而另一些客户则更注重价格本身。因此，不同的客户对品牌溢价付费的意愿也不同。

律新社

您认为当前高净值客户对于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需求正在发生哪些变化？

// 柯直

高净值客户对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专业化需求在不断增加，他们更需要律师提供具有高水平专业知识和经验的服务。比如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中国高净值客户中不少会涉及涉外婚姻关系和涉外财产分割等问题。他们可能需要律师提供跨境婚姻家事法律服务，了解不同国家法律制度的适用和相互关系。

此外，高净值客户对财产规划和继承规划的需求在增加。他们希望通过合理的财产规划来保护个人和家庭的财产，并确保财富传承的顺利进行。婚姻家事律师可以提供相关法律服务，帮助他们制定合理的财产规划方案。同时在信息时代，隐私和声誉保护变得越来越重要，高净值客户可能需要律师提供涉及婚姻家事领域的隐私保护和声誉维护的法律服务。

律新社

您认为当前婚姻家事律师面临怎样的挑战和机遇？

// 柯直

当下，婚姻家事律师面临的挑战和机遇主要是业务水平的专业化和多元化，这意味着律师要满足客户日益复杂的需求。对此，可以开展跨界竞争和合作，寻求合作机会，建立战略联盟，提供更全面的服务。另外，要及时进行技术创新和数字化转型，婚姻家事律师可以利用技术来提高效率、拓展服务范围。除此之外，建立良好的声誉和客户关系也很重要。高净值客户通常非常重视个人信任和口碑传播，婚姻家事律师需要努力建立自己的良好声誉，并与客户保持紧密的关系，以获得更多的业务和口碑推荐。

总的来说，高净值客户对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需求在变得更加专业化、国际化、财产规划化和隐私保护化，婚姻家事律师需要积极应对挑战，开拓新的机遇。

细数柯直的过往经历，他当过老师，改行律师后创办了中国首家离婚网站，曾多次被CCTV报道；他主动回报社会，获评“浙江省律师事业突出贡献奖”“杭州市首届十大律师先锋”“西湖区优秀政协委员”等等；他积极参政议政，担任民盟浙江省委会委员、民盟基层组织主委等。如今在他的影响下，他的两个孩子也相继步入律师行业……

柯直曾说：“登山就像人生，人生就像登山，登山就要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任何捷径可走。”这一信条潜移默化地塑造了“柯氏家族律师”的行事风格：专业、务实、勤学。

在可预见的将来，人们对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专业化需求还会不断增加，这对所有婚姻家事律师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作为执业律师，柯直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职业生涯范本——不囿于过去的荣誉和成就，始终脚踏实地，带领团队稳扎稳打、勇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