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对律师界，对在座的每一位律师，甚至对全球80亿人类，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早在2015年，奥特曼来北京与我们交流时，我们就预感到他将有所作为。没想到他回去后与马斯克共同创立了OpenAI。如今，OpenAI已经成为全球最炙手可热的人工智能公司，但它是一个闭源的大模型。而DeepSeek R1作为全球第一个开源的推理大模型，1月20日截至2月3日，其日活跃用户已达3286万，接近OpenAI的一半，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马斯克一直调侃奥特曼，建议他把OpenAI改名为“CloseAI”，因为真正的开放人工智能是今天的DeepSeek。

那么DeepSeek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呢？展望下一个十年将是未来的“黄金十年”，我认为AI将如同当年的本iPhone一样开启新时代，带来前所未有的创新。AI将在各个行业产生深远影响，包括医疗、法律服务、销售、金融、零售等多个领域，甚至提出未来可能会有数以亿计的AI律师与真人律师并肩工作，极大地改变现有商业模式和服务方式。

在今年春节期间，我们投资的今日人才公司基于DeepSeek基座大模型首次为深圳福田区政府开发了70名AI公务员。这些AI公务员已上线11大类，覆盖政务服务全链条，通过240个政务场景终端的精准解析，应用在公文处理、民生服务、应急管理、招商引资等多个部门的政务流程，目前主要负责处理群众热线和群内督办事项，其工作效率极高，几乎相当于15名普通员工的战斗力。但请注意，这并非一个简单的IT系统，而是真正具备人类反思和自主行动的AI智能体。

中国正用“算法密度”碾碎西方算力霸权 ，DeepSeek横空出世，英伟达单日蒸发5890亿美元市值，AI开源生态48小时引爆10万开发者，催生3000多个垂直模型，法律审核、医疗诊断等工具开发成本直降95%。人工智能大模型、AI智能体的发展及其对社会、法律界乃至个人生活的深远影响，我们今天还无法想象。

DeepSeek的横空出世，好比1886年本茨发明单缸发动机的时刻，AI推理的本茨发动机时刻已然降临。AI智能体是下一场伟大的革命，AI从规则式AI、生成式AI正在加速进化为智能体（agentic AI），势必将超越互联网的昔日辉煌。DeepSeek以1%的推理成本和10倍响应速度，撕开了AGI工业化量产的铁幕，这将加速AI大模型下凡和数百亿AI智能体劳动力大军的崛起。DeepSeek以AI算法革命颠覆全球AI算力霸权，引爆边际成本革命：仅用557.6万美元实现GPT-4级性能，训练成本砍至行业1/14，推理成本骤降97%，加速AI平权，让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人、每一台手机都能玩转顶级AI。随着AI算力和大模型token的边际成本接近于零，智能体发展将从奢侈品变成日用品，就像汽车工业革命中福特通过流水线让汽车普及一样，我们即将进入人类AI+产业的核聚变时刻。

DeepSeek的崛起意味着什么？我认为DeepSeek撕开了AGI工业化的铁幕，就像福特T型车碾碎马车时代。未来十年将诞生百亿AI智能体大军，让AI从奢侈品沦为水电煤，AI+产业，将迎来真正的生产力核聚变时刻。然而它的影响力才刚刚开始。贫穷限制我们的想象力，但更严重的是，守旧会限制我们的行动力。以当年乔布斯发明iPhone为例，诺基亚迅速推出了类似产品N97。使用过诺基亚手机的朋友们可以回忆一下，这款手机虽然有触摸屏，但仍然保留了翻盖设计和键盘。尽管如此，在2008年到2011年期间，诺基亚依然是全球手机市场的领导者，占据了全球40%的手机市场份额。然而，不幸的是，诺基亚就像坐在泰坦尼克号上一样，尽管从五等舱混到了头等舱，但冰川时刻的最终命运仍然难以改变。

2007年，乔布斯推出iPhone的那一刻，标志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如今，全球最成功、最有价值的新公司大多都诞生于这个时代。我记得在2013年，我们中国一群创业者在硅谷和张一鸣聊天时，中国的顶级基金都不敢投资他。然而，当时硅谷的DST却投资了他的公司，如今其市值高达4000亿美元。如果没有iPhone推动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也不会知道下一个张一鸣会是谁。在DeepSeek之后，我们每天都在思考下一个机会在哪里，我们是否有机会遇到下一个张一鸣。

实际上，ChatGPT的发明和DeepSeek的横空出世，我认为这并非一个时代的终结，而可能标志着一个全新文明的开启。关于这场由DeepSeek引发的革命，我曾提出十大猜想，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猜想是：这将是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一次新文明的开启，即智能文明时代。这一文明的意义不亚于当年锄头的发明，也不同于蒸汽机和电气的发明，它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底层思考逻辑。如果我们将这一变革视为一个新文明的开端，那么未来十年或许将是一个黄金十年。

回顾人类历史，从蒸汽机到第一辆汽车的转变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蒸汽机发明后，其最伟大的应用是火车，但火车的局限性在于其巨大的机头和专门的铁轨。然而，22年后，奔驰发明了单缸发动机，这一创新开启了汽车时代。正如我们今天看到的中国创新的觉醒，DeepSeek可能就是真正的“奔驰发动机时刻”，加速了大模型的小型化和AI智能体产业的发展，每个人，每个企业都可以低成本甚至百分之一的成本部署自己的大模型，小参数，高性能。如今，DeepSeek似乎正在加速逼近通用人工智能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不仅仅是作为“发动机”，更重要的是，AI智能体开启了大模型的福特T型车流水线工业化量产时代。

正如我们常说的，任何原生技术在应用过程中都会经历两次鸿沟：第一次是将技术与产品对齐；第二次是将产品与市场对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见证了一系列伟大公司的诞生。

对于律师而言，虽然我们并非算法专家，但可以简要介绍这项技术。过去，OpenAI的大模型主要侧重于预训练、和后训练，但在推理方面相对薄弱。直到去年12月，OpenAI推出了自己的推理大模型o1，但是闭源。而和它比肩的DeepSeek R1则是第一个将推理大模型直接推向市场的开源模型。可以说，OpenAI是从北坡攀登，而DeepSeek是从南坡攀登，二者几乎同时到达了推理大模型的巅峰。

推理是实现通用人工智能的关键步骤，这意味着大模型技术已经发展到可以广泛应用于实际场景的阶段，大模型技术开始从实验室走向日常生活。因此，我们认为，所有行业、所有应用程序、所有产品都值得重新设计和发明。人工智能未来可能会催生上百亿的机器人和上千亿的智能体，引发生产力的革命性变化。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将不再局限于比特币等数字货币，而是进入生产关系的重构。云计算推动基础设施的革命，大数据技术，正在推动第三次生产资料革命——这场边际革命将重塑基础设施。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我们预测未来100年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我们相信它将进入一个以平智为核心的“平智社会”，超级智能将进一步普及和平权化。我们可以这样比喻：大模型的超级智能就像电力一样，将源源不断地接入所有场景，包括农业、工业、商业、消费、生活、工作、军事服务等。

我设想了大约六个未来场景：

1.接入每一个人（“数基生命”）。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若干个AI分身的智能体，像孙悟空一样拥有七十二变的能力。在广州，有一家企业销售洗发水和祛痘化妆品。在使用AI技术之前，他们有1000名员工，每天涌入1万个私域客户，平均每人每天接待10个客户，100天下来，总共只有1000个客户，完全忙不过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在去年6月启动了一个名为“AI智能体分身”的计划。通过大模型技术，训练了一个AI销售智能体。如今，每个销售借助这个智能体每天可以接待2.5万个潜在客户，转化率从原来的5%提高到了12%，超过了普通销售人员的平均水平。

2.接入每一个机器（“硅基生命”）。未来，每一台机器都将配备AI技术。从特斯拉的Optimus到中国的宇树机器人，这些技术正在快速发展。未来，至少200亿人形机器人将接管大量重复性工作，而人类将从事更具创造性和复杂性的任务。

3.每一个物品（“智器”）。例如AI眼镜、AI戒指、AI手机等。这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电器时代，而是一个充满智能的时代。

4.每一个产业（“垂直模型”）。每一个产业都将受到影响，从产品大模型到企业大模型。

5.每一个企业（“数智员工”）。未来，1个100人企业，可以聘请10万个数智员工，我们每个律师事务所都将拥有很多AI律师。

6.每一个军队（“AI战士”）。

如今，DeepSeek在加速智能体操作系统化（agent OS），AI大模型的小型化正如同andrroid手机操作系统的时刻。DeepSeek完全可以部署在每个人的手机上，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大模型。全球有80亿人口，未来每一台机器人都可能部署一个DeepSeek。大模型可能会进化成为人工智能的操作系统，就像手机上的安卓系统一样，每个企业、每个人、每台机器人都可以部署自己的私有大模型。

每个企业的前台、中台和后台，从研发、生产、供应链、销售、服务到人力、财务、IT和合规管理，所有这些节点都可以利用这一技术。从生成式AI到智能体AI的转变背后，我常常提到，上帝创造了人类，女娲创造了人类，而人类创造了AI。上帝是造物主1.0，人类是造物主2.0，那么AI可能会成为造物主3.0，它将为我们提供无限的供给。在这个无限供给的过程中，AI消费品将变得更加普及。例如，如果你想购物，无需打开京东或天猫，只需擦一下你的眼镜边框，你最喜欢的50款裙子就会出现在你的AI增强现实眼镜中。

DeepSeek火爆的背后将引发一场边际革命，就像互联网将分发的边际成本降至零一样。在这个过程中，零边际成本的供给将放大需求一百倍，这将是一次史诗般的消费升级。例如，如今许多贫困人群和公司因经济原因无法聘请律师，然而随着AI律师的出现，这一情况将大为改观。假设中国现有的75万名律师每人拥有100个左右AI分身，那么我们将拥有上亿个AI律师为人类提供服务，这将使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前景。

大模型的进化速度非常快，它不仅局限于数字世界，还扩展到了微观和宏观世界。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智能体的时代，并见证了其在诸多领域的应用。实际上，我们可以将智能体视为手机中的应用程序（APP），或类似于过去的网站。然而，智能体的运行载体不再局限于个人电脑或手机，未来所有的机器人、眼镜、戒指、手表等都可以运行智能体，它们将无处不在。因此，从企业办公、销售到交通、电商、工业，甚至未来的AI科学家，都可以是一个智能体。

DeepSeek的突然“走红”并非偶然，而是行业跨越发展周期的结果，标志着从尝鲜阶段迈向早期应用阶段的重要转折点。

AI革命的下一站就是智能体，通过AI销售、AI营养师、AI糖尿病医生、AI招聘、AI公务员等各种智能体劳动力，甚至AI戒指、AI眼镜、AI音响等智能体硬件等实例强调了AI技术普及化的趋势，并提出从ChatGPT到xxxGPT，万物皆可GPT。

那么，智能体究竟是什么？它实际上就像人类一样，具备自己的思维链，能够进行自我反思。最重要的是，它能够自主行动，是一个能够全天候运行并不断进化的生命体。我们不应再将其仅仅视为一个IT工具或AI工具。在这个过程中，智能体将为我们带来一种新的“人口红利”。具体而言，具备肉身的智能体是硅基人形机器人，而没有肉身的智能体则是AI分身。每一个律师的100名AI律师分身，都将成为我们的效率型助手，它们具备高智商，背后蕴含着巨大的商业潜力。例如，一个跑步的AI跑友分身完全可以被重新设计以满足不同的需求。如果我是卖跑鞋的商人，与其通过销售一双跑鞋赚取50元，不如采用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我可以免费赠送一双跑鞋，但每天收取1元的服务费。如果这个女孩是大明星王一博的粉丝，我可以得到他的授权，让AI王一博分身的形象出现，陪伴她跑步、聊天，每天收取3元。这种商业模式不再是一次性的交易，而是长期的、持续性的服务。今天，今日人才给比亚迪提供的AI招聘官、深圳福田区政府合作的AI公务员项目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在医疗领域，特别是在糖尿病等慢性病管理方面，我们看到山丘联康也开发了了类似的应用，为每一个糖友会员配置控糖机器人。

这背后的关键在于AI分身的存在。例如，马斯克计划推出的自动驾驶的无方向盘的Cybercab车，他可以提供AI专职司机的服务，或者将caybercab车部署在Uber或滴滴的网络上，赚取人类司机80%的收入，而成本可能只有他们的一半。

当大量机器人和智能体为我们工作时，人类可能只需要工作一天或两天。我做过一个计算，如果有1000亿个机器人和AI分身，每人每年消费贡献或收入贡献1000元，这就是100万亿美元的市场机会，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对机器人征收机器人税。这实际上标志着一个新的机器人红利时代的到来。

对于律师事务所而言，我们或许不再需要大规模的人员扩张。与其拥有一个1000人的律所，不如通过增加1万个AI律师分身来扩大业务，实现十倍的业务增长。这正是我们所说的智能体时代，人类不再需要从事重复性劳动，律师也不必再为生存而工作，而是为了意义、兴趣、爱好和未来而工作。因此，我们看到产业互联网和AI正在渗透到每一个产业，不仅仅是律师行业。这将是一个核聚变的时刻，对GDP的贡献至少是100万亿元。

最后，我有一个设想：我们中国有75万名律师，未来如果能与1亿个AI律师智能体协同工作，那将是一个怎样的远景？人人都请得起律师，这并非空谈。

我认为，在ToL、ToG、ToC的模式下，AI驱动的律师服务共同体在中国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比如贝壳找房的模式，将原本分散的5万家链家门店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居住服务共同体。同样，我们的律所虽然现在看似相互竞争，但其实也可以联合起来，形成一个真正的共同体。

AI+X的时代已经真正来临，大模型技术正在“下凡”，人人可用、人人受益。我们可以用它来武装每一位律师，共同迎接这一伟大的时代召唤。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说：“为什么有些人步伐与众不同？那是因为他们听见了远方的鼓声。”我希望站在20年后某个时空，还能在这里迎接各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