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客户“认人不认专业”时,总分所专业化之路怎么走?丨律新观察

作者 | 编辑部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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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陈潇

出品丨律新社品牌中心

专业化本来是专业机构必经之路,律所专业化本来也是题中之义,但是总分所的专业化之路并不都是一帆风顺。律新社在调研中了解到,来自总所与各地分所的合伙人、律师代表对专业化有不少困惑及质疑意见。大致分为四派观点:

一、坚定改革派

创始合伙人、管委会成员们,对于专业化态度非常鲜明的支持和推动态度,认定专业化是律所的重要里程碑,对律所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他们愿意为专业委员会投入实际资金层面的支持,同时也对专业委员会提出了业务压力,甚至要提出明确的业绩指标。


二、“中立”保守派

是在专业上很有造诣,但并不参与律所管理,专注于做业务的资深高级合伙人们,可以理解为“业务骨干”。这个人群对于成立专业委员会的态度相对中立,对于律所的分工,他们更倾向于分工的实现应当是自下而上的,是为了提升客户服务效率自然产生的产物,而非强行推动的。他们认为,律师的时间成本是很宝贵的,反感“为了交流而交流”的专业活动。


三、质疑反对派

各地方分所的主任、高级合伙人。他们大多分布于二三线城市,类似“加盟店老板”。这些分所的规模都不大,运营也相对独立,执业生态与处于一线城市的总所也有较大的不同。这类人群认为,分所的案源开拓主要依靠律师个人人脉,客户“认人而不认专业”,成为“万金油”律师有着客观收益上的好处。而一旦进行专业分工,就意味着要将案源转交到他人手中,这显然不符合其利益。这个群体对于专业化的态度,客观上倾向于反对或认为条件还不够成熟。


四、困惑焦虑派

无论是来自总所和分所的青年律师,都对于专业化存在着困惑和焦虑,原因在于,青年律师有着客观的生存压力,大部分人都没有资格“挑案子做”,有什么案子就要做什么业务。也有一部分青年律师认为自己尚未想清楚适合自己的专业是什么,希望能够多尝试一些专业方向,并不希望立刻进行专业化,局限了自己的职业发展。

由此可见,对于“专业化”这一在行业公共语境中绝对正确的事情,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诉求的律师中,产生了许多截然不同的观点和立场。这些观点或许无对错之分,因为剖开表象,它们都指向同一个目标:更好的生存与发展。
律师专业化难吗?当然。因为专业化这件事能否成功,并不取决于律师的主观意愿,首先取决于律师是否有足够的案源支撑。如果没有充分案源供给,就要求律师做好专业细分,完成专业化建设,也许会导向两个结果:律师走掉,律所垮掉。“先生存,再发展”,六字真言,放之四海皆准。

此外,专业化不仅意味着“只做什么”,更意味着“不做什么”。专业化的律师要放弃“非专业”的业务,除了自身服务能力之外,律所内部的交易市场也要足够活跃,才能实现案源的流通、分配。解决案源问题,进行业务交换,是律师走专业化路线的重要先决条件。如果只是成立了表面的专业委员会,但依然各自为政,那专业委员会也就沦为了“兴趣小组”,成为律师眼中占用时间精力的负担。

专业化这么难,但仍然是难而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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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数据已经显示,竞争在逐步加剧。
近日,司法部发布《2022年度律师、基层法律服务工作统计分析》。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全国共有执业律师65.16万多人,律师事务所3.86万多家。对比2021年统计数据,2022年全国执业律师人数比上一年度新增7.68万,涨幅超13%。

然而,在律师人数增长的同时,律师可以办理各类业务的数量却增长放慢,2022 年还出现了负增长;2022年的人均办理诉讼案件量、人均办理非诉案件量、人均顾问单位量较2021年均有所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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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当下进入行业的人越来越多,“僧多粥少”的问题越来越大,竞争必将进一步趋于白热化。在这样的背景下,专业化就不仅仅是一件“难而正确的事”,更是一件“难而不得不做的事”,因为它不仅意味着分工与效率,更意味着标签化、差异化,最终导向的就是律所和律师的专业品牌,而这是摆脱低价“内卷”、不良竞争的最重要出路。在律新社调研中,已有不少中小型律所的律师发出感慨:越是不选择专业化,越是没有市场和技术优势;越是失去专业化客户,越没有竞争优势。
正因此,尽管困难客观存在,但越来越多的律所都将专业化提升到了律所发展的战略高度。

如何真正落实专业委员会交流、培训、研究、宣传的功能,如何真正实现专业委员会的经济效益,是亟待解答的问题。对于已经具备一定规模、案源相对丰富的大型律所而言,为案源分配流转建立有效的制度保障,保护好案源人的利益,同时差异化客户认知,帮助客户树立“把案子分给更专业的人做是对客户负责”的理念,只要能帮助客户解决问题,客户就不会跑,似乎已经能够实现。而对于中小规模所,结合自身实际,选择一到两个方向作为建设和突破的基点,并基于此基点布局专业化训练、市场推广、人员布局等,以此作为市场竞争的支撑点和发力点,或许会是更加现实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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